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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仍会毫不犹豫冲上去

1999-11-03 来源:光明日报 本报记者 蔡侗辰 我有话说

11月1日。人民大会堂。

来自全国各地的116名见义勇为英雄,正在这里接受祖国的表彰。雄壮的国歌声中,一位身形瘦弱、略显腼腆的青年,健步走上讲台,向祖国人民汇报。他就是此次名列第一的全国见义勇为英雄、本报职工徐寅。

1997年8月7日,北京宣武区白纸坊菜园东里一座居民楼内,年仅12岁的女孩陶然一个人在家里玩耍。忽然,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小陶然听说是送“特快专递”的邮递员,便放心地开了门。谁知,这两名“邮递员”进门后就拿出利刃威逼小陶然交出家里的存折。随后,又用胶条将小陶然的嘴封住并强行注射了两针致幻药。

此时,正在家里休息的徐寅正在为这两名邮递员的出现感到奇怪,因为在这一带,邮递员是从不将信送到家里的。

十几分钟后,当徐寅去公用厨房路过小陶然家门口时,明显听到屋里传出被堵住嘴而发出的呜呜声。

“不好,有坏人。”徐寅心中一动,立即跑回家告诉了父亲徐至平。当过部队侦察兵的徐至平急忙起身:“走,跟我去砸门。”徐寅顺手抄起一把菜刀,紧跟在父亲身后。

“陶然开门,陶然开门!”父子俩用力拍击紧锁的铁门,屋内传出杂乱的脚步声,但门仍未打开,又过了五分钟,门开了,一个戴着白边眼镜的男人故作平静地说:“没事,没事,我是送信的。”一边说,一边指着佩戴的胸卡,并信手翻开邮件夹,向徐寅父子证实着身份。

徐至平凭着当过多年侦察兵的经验,感到这里边情况异常,他打断了对方的话,单刀直入地问:“房子的主人呢?”

那个人强装出微笑说:“不在。”

徐寅追问道:“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。”

那个人慌了,四下张望着说:“刚才还在,现在……可能找图章去了。”

徐寅又追问道:“砸门这么久,为什么不做声,不开门?”

歹徒没想到,徐寅父子俩会这样不依不饶地追问。歹徒感到快要露马脚了,就突然用头撞向徐至平的胸口,企图夺路逃走。徐至平运足全身气力,扭住歹徒的右臂,并死死咬住歹徒的左肩不放。此刻,徐寅扔下菜刀奋力冲上前去帮助父亲抓捕歹徒,并大声呼喊:“抓坏人,抓坏人。”就在这时,藏在屋后的另一名歹徒手举特制刀具向徐寅猛刺过来,一刀、二刀、三刀……顿时,鲜红的血从徐寅的胸前、下腹、腿部喷涌出来。

为了不让父亲腹背受敌,瘦弱的徐寅强忍痛疼,用过去学过的几招“柔道”两次将歹徒摔倒在地,并用尽全身的力量死死揪住歹徒不放,歹徒的尖刀不断向徐寅刺来,鲜血开始模糊了徐寅的双眼,由于流血过多,徐寅渐渐感到体力不支,双手也失去了力量,此时,徐寅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,绝不能让歹徒得逞,徐寅凭着这股意志在支撑着这场生死肉搏。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,两名歹徒被徐寅父子拼死不退的惊人勇气震慑住了,他们呼啸一声,便落荒而逃。“不能让坏人逃走!”徐寅想着,顺手抄起一个空酒瓶拼足力气,砸向歹徒的脑袋,“砰”地一声,瓶子击中了歹徒的后脑,碎片溅了满地,此时,徐寅浑身上下已成了血人,他刚追出楼道,身子突然一软,就摔倒在地。

打斗和呼救声惊动了周围的居民。派出所民警赶到现场时,两名歹徒已经逃逸,他们忙将徐寅和小陶然送往医院抢救,经医院诊断证明,徐寅身中23刀,失血达1800CC以上,胸部伤及肺叶,左臂的肱三头肌被扎断。徐寅经过医院三天三夜的抢救,终于脱离了危险。

那么,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徐寅父子在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,勇斗歹徒的呢?

在徐寅的家中,记者见到了一幅徐寅全家人的合影照片,那是徐寅一家获得北京市宣武区五好家庭时拍摄的。徐至平告诉记者,他是50年代参军的,那时候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卓娅和舒拉的故事,每个人都知道保尔·柯察金。徐至平说,他不会给儿子讲太多的故事,但他要把自己知道的英雄事迹讲给孩子们听。可以说,正是这种家庭的长期熏陶造就了徐寅疾恶如仇的品格。所以,徐寅能有今天,应归功于英烈们的影响。

11月1日,徐寅接受记者采访时说,对我来说,这是一次生与死的考验,正义与邪恶的较量,在与歹徒搏斗中,我的人生境界也得到了升华。徐寅说:“见义勇为,弘扬正气,是当代青年的社会责任,我虽然受伤较重,但我和父亲用鲜血和生命保住了邻居家的财产,挽救了小妹妹的生命,我觉得这样做值得。如果让我第二次面对歹徒,我仍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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